山呆讲故事

虫虫掌门人 · 发表于 2016-1-21 17:29:18

山呆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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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讲故事

阿呆出生在山里，因此习惯了人们称呼他山呆。
万事习惯了就好，阿呆从来不把称呼当回事。
由于早年的山区不好发展，加上政策方向的偏离，导致山里人长期过着贫穷的日子，山呆打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就先天营养不良。尽管到了阿呆出生时已经是很多胎了，多子多福啊，因此阿呆的父母没有嫌弃，毫不犹豫地决定养起来。哪怕是连大人也食不果腹的年月。
在往后的日子里，阿呆在缓慢长大，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同样依旧在山呆的身上延续着。三岁那年的冬季，衣衫褴褛的阿呆在火堆旁玩耍，还不时地拿棍子去捅火堆，加上身上的衣服形同丝状，结果很快就被串起的火苗烧着了，傻呆呆的山呆一副茫然。危急时刻幸好遇到同村一位叫阿殿的大伯挑着番薯回家，见此情景立即丢下扁担箩筐奔向山呆，三两下把山呆身上的火扒灭。
很快到了读书的年龄了，那时候的学费男孩是2元，其中1.5元是学费，0.5元是书费。女孩则只需缴纳书费0.5元即可。女孩免学费。可是，阿呆天生不是读书的料，朽木不可雕。上课期间总是逃课，和一帮臭味相投者躲在某个角落里跌人子、打扑克、作厕缸棋。甚至跑到山塘玩水小溪摸鱼偷别人家果子等等无所不做。说来也怪，做起这等糗事来，谁都不认为他像呆子。万般无奈下，苦苦读完了小学5年级，阿呆辍学回家放牛干农活。
然而，向来不安分守己的阿呆哪里呆得住？折腾着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偷懒，跟父母提出想去学一门手艺，父母倒是没有阻拦阿呆的选择，于是，阿呆开始拜师学木匠兼学石匠。可谓浑身是刀只可惜没有一把锋利。没有文化却异想天开学人家写文章学徐悲鸿画马学齐白石画虾。结果，狗嘴怎么也吐不出象牙来，还自我安慰说黄秋园不也是死后才被人认定是一代宗师嘛。
  已经成了大青年的阿呆注定一事无成。
  就连村里哪位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的那个小芳，“两小无猜”七八年，却也没能拿下。直到有一天，再次不安分的阿呆要北漂了，带着无限的眷恋去向她告别。最终还是没勇气把写好的抄来的古诗从口袋掏出来交给她：“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话说北漂前的阿呆第一次活的人模狗样了。
出发前，公社干部特意为阿呆以及本公社其他12位社员青年逐一戴上大红花，在其他送行人群的簇拥下，锣鼓喧天热闹欢腾地登上大客车。那年是1987年10月27日。祖国南疆的中越边界依旧处在炮声隆隆的日子里。地处大后方的67军刚刚结束轮战从老山前线撤回，阿呆未能参与此役。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人生败笔。
在北漂的那些日子里，山呆的生活过的应该是比较艰苦的，除了寂寞除了想未来自然也想女人。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看着别人家的女朋友未婚妻小对象一会写来情意绵绵的长信，该死的收信人还矫情地大声读出来，一会拼了老命似的暴晒女朋友小对象未婚妻送的温暖型鞋垫、手工编织的毛衣、小纪念品等等等。阿呆表面上陪着笑脸假惺惺表示祝福和羡慕，私下里却狠狠滴念叨着：跟我有半毛线关系啊！
原来，阿呆也接到了一封信，信是小芳的闺蜜（由于爱屋及乌小芳的闺蜜自然也就是阿呆的闺蜜），信中透露说小芳有男朋友了并鼓励山呆在外面好好努力，将来一定会找到幸福的。
5年后的1993年，山呆回乡探亲。5月27日那天山呆身不由主地去找昔日的那个玩伴小芳。当一路打听着来到小芳的家门口时，一个未曾谋过面的男人迎接了阿呆，当阿呆自我介绍到一半时，男人明白了，说小芳去了菜地，一会就回来。那天小芳坚决要阿呆留下吃饭。而且阿呆再也看不到小芳以前的那种温柔了，态度变得异常坚决还泼辣，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临别，小芳独自送阿呆出门并带着无法掩饰的一脸严肃，心疼地叮嘱阿呆：早日成个家。
见过离别后的小芳的第二年(即1994年），一位姑娘可怜阿呆快奔三了却依旧单着，同意了山呆的请求试着谈恋爱。此时的阿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快刀斩乱麻使出浑身解数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乘人家姑娘还不懂得在宝马车里哭只求在自行车上笑的年代连哄带骗把人家姑娘变成了军嫂。。。
  20年过去了，在寒冷的冬天里，阿呆篡着夫人的手，对夫人说了一直假装不知道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的夫人心事：一开始嫁给山呆是为了斗气，之后是一百二十个后悔，再后来嘛。。。其实嫁给阿呆也挺好。
  呆是呆点，但感情专一，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