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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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无眠，坐而卧，昏目而乏神。舍友之气息，忽如雨淅，忽如涛息，此起彼落，大慰夜息。安然而恬适，意舒而息神。忽一顽虫而掠意，弄静而抚神，大肆进夺尔耳目。吾不喜与此等顽劣纠结，故神起而手落，惟听一促长鸣，随着而逝。哀哉！命丧于此！吾秉承毛爷遗训，欲立一赋以哀悼之，以宽其行，歌颂于天。

有谓草木有情，虫鸣有意，此子降落人间，上必有意，今毕于斯，命有此劫。上欲假借吾手收归于天，吾虽惶然，甚不拂意。然念此子于人间一行甚有情义，雨夜访客，虽有不敬，亦是秉其所责，死罪不免，归而积德。念天恩浩荡，免其苦泽，予其修造，至安乐之界。此子生年不详，卒而有期，正当营计，克己奉公，在位之年，废寝而食，不辞辛劳，实为我辈之先行。感念涕下，不能自已，故一赋以表之，以哀其不幸，乐其所归。

夜归其意，静而神悬。茫茫黑夜，人其神悲。吾辈亦为渺茫一物也，黑手一抚，命归之矣，何其哀哉！然有谓朝闻道，夕死可矣，亦有言，行一善积一德也。人其可微，德行天下，亦可以道知著。犹若此子，食血而眠，亦犹未悔，得一赋而永生，此虫之大幸也。然冥冥而有道，俗谓之曰：运道。法度而无边，运道而无形，亦道不尽，言不传，非吾等鄙人所能参悟也。天道无常、无形、无色，能奈之何？人之于命，其所哀哉？万般众相，各有所归，循道而行，各附所归，天道之然乎？

吾不以为然。天道即天路也。道无形而路定，人有形而迹不定。人之始于天地也，或降之而得道，或落之而失道。得道而顺天者，路坦之矣；失道而迷乱，荆棘丛生，其为路哉？然其亦可通天也。迹之所至，行而通之，此为路之始也。无妄之念，无苦之念，意定而志坚，发迹而行之，亦为道哉。若运道通达，恩泽被汝，迹而接道，幸之大矣！此为失道而终至得道也。然道通于天，其势愈危，其行愈险，无坚志而意不定，终逆势而止道矣。始道者而志不坚，意未磨而气不足，终至止道而失足，徘徊而不通天也。道之为道，何所偏哉！然能通天者，人之所定，运道辅之矣。

大凡世间所有事，道尽于此：欲达其事，必修其身，坚其所志，稳其居心，不卑不亢，形于色而不变，处于利而不动，心之所往，意念所至，大道修成！（写于福指一年最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