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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芝会议红色记忆》二十一、句句箴言撒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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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句句箴言撒火种 10月5日晚饭后，饶平县委举办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会，饶北各村很多人打着灯笼前往茂芝看大兵。来自二祠、石井、茂芝、双善各乡的一百多位农会骨干，还有驻扎在茂芝的部分起义军将士，包括附近的革命群众共约千余人围在高阳楼前，周围点着几根火把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高阳楼前搭起了一个简易台子，用十多张八仙桌拼起来，桌面再铺一层木板，便成了一个简单而牢固的台子。台子两边贴着一幅由杜式哲撰写的红纸对联，上联“欢迎起义军亲如家人”，下联“断送国民党誓灭白鬼”，横批“革命到底”。
协和楼的墙上贴着“起来革命！”“拥护共产党！”等等标语，全德学校门口也贴着一张“打倒蒋介石反动派！”的红纸标语。最有特色的就是贴在协和楼面前的几张客家话标语“侪侪来暴动、唔使做长工”（意：人人都来参加暴动起义，不用去当奴隶）。还有“猎走白鬼俺做主”（意：赶走白匪军我们当主人）。红红绿绿的革命标语颇有几分激励人心的效应。 茂芝前乡的几位农会员坐在台边上敲锣打鼓，鼓声暂停、杜式哲上台宣布：“欢迎起义军大会，现在开始。”首先由妇女会会长张婵上台演唱客家山歌： 九月初九呀係重阳哟， 屋下无米禾吂黄呀， 问天问地问田主哟， 老爷嘛年呀减租粮哟。 （歌词大意：每年九月重阳时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屋里无米了，田里的稻谷又未黄熟，问天问地还不如问问地主老爷，哪年才能减田租呀？）。朱德、周士第、李硕勋、陈毅几位将领听不懂客家话，经詹前锋、詹炳光、詹伟观等人翻译后才能理解歌词大意。唱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男同志们欢呼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这时黄佑和詹叶走上台与张婵三位妇女合唱起来： 塘水湉湉呀河水流喲， 阿哥犁田妹牵牛呀， 咁好收成无饭吃哟， 六成田租呀老爷收哟。 （意：塘的水是平静的，河的水是流动的，流字与牛字押韵。阿哥犁田阿妹放牛，全家人辛勤劳作，即使逢到好年冬好收成，也始终无饭可吃，因为地主收田租就占产量的六成，佃农连工带本仅得四成。）据老人所言以及一些单据显示：民国初期客家地区的地主收租确实高达六成！农民惨状可想而知。
几位妇女用接近大埔山歌的曲调，唱出了饶平客家山歌的特式。大埔山歌为五句，饶平山歌为四句，字词发音用饶客音，完美组合悦耳动听。这些符合社会实情的客家山歌博得一阵阵掌声，几个贫苦的老阿婆听后眼眶都湿润了。 朱德听后肯定地说：“很好！要把饶平的客家山歌当成宣传革命的载体，呼唤工农学兵起来革命。”杜式哲、詹前锋、刘金丹几位纷纷点头赞同。李硕勋凑到朱德耳边说：“我们起义军有几位能唱的战士，叫他们上台唱一首如何？”朱德和周士第同时说：“好！好呀！”台上敲过几下锣之后，由七、八位起义军战士登台演唱。 其中有位营长叫邝鄘，当时流行全国的北伐军传唱的《国民革命歌》就是他作词的。南昌起义之后，邝鄘用《国民革命歌》的曲调又填了新词。他暂时定名为《工农革命歌》。今晚邝鄘与几位战士手拉手唱起了这首振奋人心的新歌：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 除军阀，除军阀！ 努力工农革命，努力工农革命， 齐奋斗，齐奋斗！ 打倒土豪，打倒土豪， 分田地，分田地！ 我们要做主人，我们要做主人， 真欢喜，真欢喜！ 几位战士唱罢台下掌声如雷。（据考：后来这首歌又改名为《土地革命歌》而流行全国）。 此时观众越聚越多非常拥挤，附近的每个楼窗都探出几个脑袋在观望，有几位群众竟然爬到田里的瓜棚顶上看热闹，热情好客的茂芝村民并没责怪，只是说：“小心点哦！”后来瓜棚顶上竟然坐了二十多人，因不堪重负轰然倒塌，所幸无人受伤。台上锣鼓声暂停，刘金丹拿着喇叭筒登台喊话：“现在请起义军第九军军长朱德同志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过后朱德站到台中间，詹前锋跟在他身旁当翻译，因为当时大部分的农民都听不懂官话（普通话）。 朱德发表了激励人心的《树立革命信念》演讲，他用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同志们、乡亲们！孙中山先生确立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纲领。国共两党联合组建了国民革命军，举行北伐、铲除军阀，大快人心！ 但是蒋介石悍然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屠杀了大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蒋介石践踏了孙中山创立的三民主义，国民党已经不是原来的国民党了，蒋介石已经变为公开的反革命，已经变为帝国主义的工具，已经变为屠杀革命群众的罪魁祸首。 中国共产党号召我们顺民意举义旗，发动了八一南昌起义，举行讨伐蒋介石的武装斗争。我们已经得到了广大工农阶级的拥护和支持，很多工农子弟和青年学生纷纷加入了我们的革命队伍，各地农会也举行了暴动起义。一九一七年十月，俄国的工农阶级发动革命，获得胜利，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从此俄国人民过上了平等自由的生活。 中国的工人农民为了争取平等自由，为了后代子孙不用做奴隶，只有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工农朋友们，拿起武器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只有这样工农阶级才能够翻身作主。 同志们！要坚信共产党的领导，要树立起革命信念，要坚决为之奋斗到底。革命不要怕挫折，一次失败就得一次经验。 工农学兵联合起来，坚持武装斗争！打倒一切反革命势力！中国的革命一定能够象俄国一九一七年那样，获得全面成功！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詹前锋一字一句翻译成客家话给农民群众听，讲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然后朱德举起拳头高呼：“打倒蒋介石！” “中国共产党万岁！”台下的千余人跟着高呼口号，气氛高涨，澎湃激昂。朱德不顾行军劳累当天发表了两场演讲，深受革命群众拥戴。 朱德在石井乡埔下楼发表的《工农学兵动员令》、以及在茂芝乡高阳楼发表的《树立革命信念》两场演讲，犹如在饶平这片红土地撒下了革命火种，在工农阶级心中熊熊燃烧，在饶和埔诏山区蔓延不灭。
朱德的两场演讲让革命群众了解了国际形势，知道了国家现状，明白了为何而战的革命真理。饶平县委谨记朱德教诲，重视宣传，后来创作了很多宣传革命的客家山歌。激发了饶平人民的革命热情，轰轰烈烈，前仆后继直到胜利！ （注：句句箴言撒火种，根据饶北老红军刘铜，刘兴浅、刘日钩等人口述：当时欢迎大会的场面，以及朱德发言的大概内容，参考相关史料编撰而成）
—————《茂芝会议红色记忆》共有四十五篇，作者刘汤明独家授权在饶客网（和饶客网微信公众号）连载发布，著作权属刘汤明所有，其他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否则追究相关责任。作者刘汤明手机13829042887，欢迎学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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