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囧事今犹存 岁月悠悠人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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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为老虫原创摄影作品

我是山里人的儿子，小时候山里孩子所具备的秉性我都具备了，别的孩子没有的德性我也有了。所以小时侯的我忒叛逆忒操蛋。真可谓劣迹斑斑臭名昭著！所幸还没有恶名远扬。

先看看自己的黑色档案，听老人说我打小就顽皮还贪吃。这事还不止一位老人说起。这里给自己平反一下，那时贪吃皆因吃不饱肚子饿，那时候全国人民大部分都不够饭吃啊。小时候的我更是常常上山挖野菜充饥。为此，无论谁家请老爸吃饭我都要跟着，不过这事我是没有多少记忆，已经模糊了。几年前一位曾经在我家乡当建筑师傅的“尖师”也曾告诉过我，看来是真的事情假不了啊。“尖师”是上饶埔坪人，真名已经不大清楚，只知道老人们称呼他“脚头尖”。尖师早年长期在我家乡协助建砖瓦房（客家围屋）。 那次来家里看我老爸刚好遇到从外地归来的我，懵懵之年的“尖师”头发已经花白，但对我的过去却记忆犹新，尖师风趣地告诉我一些儿时的事。他说那时我爸跟着尖师帮人家干活，我就常常光着屁股一丝不挂全身脏兮兮的到处哭着找爸爸，声音还特大！唯恐担心老爸听不见似的。我家老爸是出了名的好人，对子女也是，见我找他每次总是以纵容的态度把我留在身边，然后留下我在主人家吃饭。我明白当时老爸一定是为了我而无奈厚着脸皮的。屋主家有干米饭吃呀。要知道，在自己家，平时只能吃稀粥，只有每年的生日那一天，自己才能独享一碗特别准备的干米饭和一只红鸡蛋。我的贪吃加赖皮让我老妈很纠结，觉得这孩子很丢人！

除了贪吃之外就是安全问题了，每年的夏天我总是纠结一帮小伙伴结队到山塘水库游泳，那水库水深最深处达2米，足够让我这个脸黄肌瘦的“豆芽菜”带来灭顶之灾一百回！大人担心啊，可是，说也说了骂也骂了，甚至还打了。我就是当耳边风，我行我素。有时老爸会找到山塘来，命令我马上上岸！然而，一向叛逆的我不但不上岸，还一个劲地往深处游，甚至游到对岸去。老爸那辈人都是旱鸭子，遇到如此逆子也无可奈何。只好等到晚上回家时再好好修理我。胡鳅干伺候那是必不可少的。后来也不知是哪位腹黑的家长出了个馊主意，建议把我们留在岸边的衣服全拿掉！这招真够损啊，要知道山里孩子水库游泳都是光腚的。只好乖乖上岸！后来总算也收敛了一些，少去山塘了。

可是好景不长，野惯了的我们不去山塘玩水就跑到山坑山溪里玩水，我会带上几个死党，扛着锄头、木桶、瓢勺，选择枯水时节到小溪的上游，用草皮、泥土、石块围成一个小坝把小溪上游的水源截住，之后就由上往下逐坑逐窟地把坝下的水淘干捉鱼，运气好时能捉几条两个指头那么大的小鱼和小指头大小的小虾，一个坑窟下来一无所获也是常有的事，其实那鱼一点都不好吃，纯粹讨人厌贪玩而已。然而我们的捣乱却害苦了邻居们的饮水问题，那时我们还不懂得用水管把水引到家里（或许那时根本就没有那个资金），吃水是靠人工到溪边挑回来的。邻里的大婶大嫂看见溪边的水不是枯了就是浑了。气的大骂不止，我们听到骂声知道闯祸了，躲在附近角落不敢露面，做贼心虚啊。现在想起来当时还知道做错事了，证明良心还未泯！还是有救的嘛。

接下来让老爸头疼的就是无心向学，逃学成了常事，跟随死党在上学路上打扑克。父亲就会常常拿着竹条把我赶到学校，就这样勉强读到5年级，那时小学是5年制的，当我小学毕业时已经15岁了，初中没有考上，牛高马大了不好意思再复读，拿着小学5年级的文凭就辍学回家务农了。我的劣迹也从此逐渐有所改善。

辍学后的我却没有改变爱看小人书连环画的习惯，这个习惯算是我“阳光”的一面了，闲暇时常常会看的天昏地暗，废寝忘食，会把零花钱和压岁钱全拿来购买书籍，能把连环画版《三国演义》共48本（集）背的滚瓜烂熟！当时家里连环画的数量在整个村（以前称大队）只要我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当年还得了个“书迷”的雅称。  直到今天，老妈还常说起当年经常问我的话，大意是你这么看书将来能当饭吃啊？老妈说幸好当年没有阻止我和反对我买书看书。老妈大字不识一个的，所以在她的思维里今天的我算是“有文化”的人了。是因为当年我看了很多小人书！狂晕！呵呵，不过这也是一个农村老人所表现的淳朴的思维。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的劣迹实在太多，只能是按老人说的，活到老学到老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后记：当年我把这篇帖子放在家乡论坛0768网站上时，马上有乡人告诉我说“脚头尖”已经作古了。很缅怀他老人家，不过天堂里有我老爸做伴，但愿他们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