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芝会议 红色记忆》十六、军民联手攻饶城

       10月5日早晨，余登仁、刘铜领着两百名农军抬着三门土炮来到下祠堂，周淮川和一个营的起义军战士在孝思堂里吃饱喝足，正在磨刀擦枪了。周营长一声令下“出发！”詹要和詹吉两位扛着犁头红旗走在前头。何莲子（后改名刘莲子）、詹德尔、刘守涛、以及詹起、刘兴浅、刘日钩等十多位轮流抬着土炮前行。每门土炮重约百余斤，需两人抬着走。

        很快来到新丰乡，张碧光和林逸响等已经领着昨晚驻扎大埔上村的两千农军先往饶城了。起义军加快步伐，从埔下楼到饶城大约三铺路（十五公里），从朱德下令出发，行军三小时，约十点钟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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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1 16:12 上传

       正在交战的农军们看到起义军前来助战了，个个斗志倍增。此时增派的两百名农军和昨天的两千人加上起义军战士，总兵力达到2500人。余登仁和张碧光两人是本次攻打饶城的农军正副总指挥。周营长拿起望远镜观察地形，然后叫余登仁、张碧光、林逸响、黄世平、林琮璜、李仁华几位县委委员，以及农军骨干詹瑞兰、刘瑞光、刘拾、詹锦云等人近前商议。周营长捡起一支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几位聚首嘀咕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将起义军与农军混编搭配，分成三队，各队都由起义军在前领头，农军紧随其后。待炮响之后，趁着浓烟迷雾三队人马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

       所谓土炮，其实就是取一尺粗七尺长的松树，中心掏一个拳头大的洞，外面用铁圈箍紧。装填黑火药和碎铁块，再用破布或废纸塞紧，后面用导火索点燃，射程约三百米，虽威力不强，但浓烟迷雾，宜于趁势冲锋。

       还有昨天带来的三门大铳，所谓大铳，用铁铸成，长约六尺，口径一寸，重约四十斤，轻装便行，但威力不如土炮。

        阵前，周营长向众人训话：“各位战士们！我们为天下穷苦人而战，只有打倒白狗子，工农阶级才能翻身作主，今天，我们一定要把红旗插上饶城，大家有没有信心？”两千多人同声呼应：“有……打倒白狗子，攻克饶城！”

       “呯、呯、呯！”震耳欲聋的土炮和大铳连续轰击，起义军吹响了冲锋号（嗒嘀），农军也吹响了哱啰（海螺壳做的号角）。喊杀声顿起，从三个方向同时攻击，锐不可挡。本来讲好的起义军在前农军随后，但在冲锋陷阵时很多英勇的饶平农军竟然争先恐后抢在前头了。例如新丰的詹期，九村的刘来双，水口的邱达川，二祠的詹瑞兰，石井的刘拾、刘象水，茂芝的詹益尊、詹涌波，康贝的杨明领，岭案的袁铁汉，双善的许学波等等都是勇猛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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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1 16:09 上传

       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土崩瓦解，守城的白军眼花缭乱中看见无数的正规军攻过来，枪法很准，吓得弃城而逃，带着家眷和金银珠宝往凤凰山逃命去了。当天午时（约十一点），红旗插到饶城上。

        攻进城后展开巷战，刘操看见一个白军头目拿着无弹的手枪仓皇逃窜，他抡起大刀穷追不舍，追至一条小巷子白军拿出几个银元求饶，刘操手起刀落，然后用衣袖擦一下脸上的血迹，收起银元、捡起手枪如获至宝地藏进怀里，此役共击毙击伤敌军五十多人，夺取敌军青天白日旗二支。没收了地主奸商的粮食分发给贫苦群众，人人欢欣鼓舞。

        饶北有一首客家山歌流传至今，从歌词里可以看出当年攻打饶城的一些事迹，辑录如下：

    《打县堂》

九月里来係重阳，

四九五月饿断肠。

准爱翻身唔畏死，

刀枪出阵打县堂。

石井大炮两侪扛，

好得兹家人来帮。

嗒嘀哱啰做下响，

白米浩赢老粗糠。

朱德喊吾擎起枪，

打倒白鬼打老蒋。

工农学兵侪侪来，

中国革命有希望。

       歌词大意：九月初九重阳时节，每年的四月九月五月，这三个月正是饶平地区青黄不接饿肚子的时候。只要革命翻身不怕牺牲，饶北工农在共产党领导下，拿着刀枪去攻打县衙公堂。石井的大炮要两人抬着行，幸好得到起义军（兹家人）的帮助。起义军军号（嗒嘀）与农军号角（哱啰）同时吹响，奋勇冲杀，战斗胜利了，穷苦人可以吃几天白米粥了，不用吃粗糠了。朱德叫我们拿起枪，打倒白匪军，打倒蒋介石。工农学兵人人都来革命，中国的革命一定会成功！

        军民联手攻饶城的故事，根据当年参加攻打饶城的老红军刘日钩、刘铜、刘兴浅等人口述，结合《打县堂》客家山歌整理还原了故事情节，无奈年久，难以尽美。近年来很多学者结合相关史料考证后都认为周淮川领兵攻城。一个营的兵力由周士第师长领兵攻城不合常理。据赵镕将军回忆：5日早上周士第还未到上饶，傍晚才到茂芝。因饶北农军只知带兵者姓周，周士第较出名，于是很多书便写成周士第领兵攻城了。

—————《茂芝会议 红色记忆》共有四十五篇，作者刘汤明独家授权在饶客网（和饶客网微信公众号）连载发布，著作权属刘汤明所有，其他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尊重原创，剽窃可耻。作者刘汤明手机13829042887，欢迎学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