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芝会议红色记忆》三十六、许光达在茂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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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许光达在茂芝 10月7日傍晚,饶平县委干部和农军代表在麒麟岭送走起义军之后,回到茂芝安排伤员事宜。杜式哲说:“这些可都是行动不便的重伤员呐,如果集中在一起日常护理成问题,目标也太大,不安全啊!”刘金丹说:“放心吧,大家同心协力什么事都能解决,我们石井乡可以负责几名伤员。”余登仁说:“九村也可以分担疗养伤员的任务,但是山高路远、转移搬动恐怕不利康复呀。” 饶平县委几位干部分析研究:如果把二十名伤员集中在一起治疗,卫生护理,日常起居都成问题,更重要的是为了这些军事人才的安全考虑。最后决定采取分散疗养,互通信息(鸡蛋分装多个篮子,避免造成重大损失)的办法,当时把伤员分散安置在上饶区的岭案乡有六、七位。茂芝前乡有五、六位。石井乡五位。
不久因敌军搜查,时局紧张,伤员移来转去。据前辈所言:在麒麟岭送别时留在岭脚附近的六名伤员,有三位被转到千秋巷。另三名被抬往枫树下村,不久又转深坑里,再移大木凹。南边住两天,北边呆几日,东躲西藏,皆有可能。饶北农军齐心协力冒命保护伤员,总之没有一位伤员被白军捕获。 许德华和廖浩然被安置在茂芝养伤,茂芝前村是个绿竹遮掩、碧水环抱的小山村。许德华在三河坝战役中被炸弹炸伤腰部,到达饶平后被安排在茂芝前村一个姓孙的家里养伤。这是个三口之家,孙大伯夫妇都已年过半百,孙大伯是党员,他们的女儿名翠花,年方十九,是名女农军(十一月农军改称赤卫队)。孙大娘请来郎中为许德华治伤(据考:当时茂芝附近的伤员由刘饮医师主治用药)。孙家生活很清苦,却想方设法让许德华吃好。 许德华挂虑着部队的状况,孙大娘告诉他:“那天把你们这些伤员抬走之后,一个姓朱的长官带着剩下的部队撤走了。” “部队的主力保住了”许德华松了一口气。一天晚上,孙翠花跑回来说:“不好了,钱大钧的部队开过来了,上级要求把伤员转到山里去。”许德华被抬进密林里的一个竹寮,本地党组织早已搭起了床,支起了锅灶。在孙大娘全家的照料下许德华的伤势恢复很快。 一天傍晚,许德华听到屋外有人说话:“许连长这孩子不错,我真想把他留下来给翠花当女婿。”这是孙大伯的声音。孙大娘说:“那太好了,儿子被白鬼子杀了,就剩一个女儿,能把许连长留下来咱就有依靠了。” 孙大伯说:“我要到区里送信,等许连长醒了,你跟他说说看。”孙大伯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孙大娘走进竹寮,过了一会儿说:“许连长,部队开远了,你就留下来吧,我帮你成个家。”许德华红着脸说:“大妈,我早就订亲了。” 许德华想着:其实自己老家只是订的娃娃亲,还没结婚。孙翠花的确是个好姑娘,然而大丈夫志在四方,岂可儿女情长?怎能为自己安乐而放弃革命呢? 忽然翠花跑进来说:“妈,出了叛徒,敌人来了,你带许连长快走。”说完她匆匆跑开了。孙大娘扶着许德华走进密林里,经过二十多天的治疗,许德华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了,为了不连累孙家,他决定离开饶平去寻找部队。他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十块银元,他取出五块递给孙大娘:“老妈妈,请收下。”孙大娘推回去:“孩子,你带着路上用吧。” 许德华跪倒在许大娘面前哽咽地说:“老妈妈,你对我胜过父母,我们部队有纪律,这钱你一定要收下,妈妈,等革命胜利了,我一定来看你。”孙大娘哭着说:“大娘等着你啊!”然后从屋里拿出一顶斗笠戴在许德华头上说:“免得让人看出你是外乡人。”许德华深鞠一躬告别了茂芝前乡。 在茂芝养伤的廖浩然也基本痊愈了,许德华与廖浩然在约定的地方会合。两人穿着农民的便衣走到潮州,再坐火车到汕头,然后乘船到上海。许德华后来改名许光达,转战南北为中国革命作出卓越贡献,成为开国大将。 廖浩然(73团3营11连党代表),安徽凤台人,后来隐蔽从商,据传:抗战时期,廖浩然曾在皖北重镇怀远县河溜镇开办“远东商行”。
关于许光达回忆的在茂芝前村孙家养伤之事,笔者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调查考证,据说:当年茂芝附近姓孙的仅有三家人,因战乱,或移居?或遇害?现饶北已无孙氏人家了。查考多年,未获孙氏踪迹,仅得孙翠花点滴史料。 据石井乡老人所言:饶平十四团班长刘龙藩与茂芝孙红芯(又名孙翠花)成为情侣,在游击山区得到首长批准结为革命夫妻。几个月后成双成对回到石井乡,房亲子叔根本不知这门亲事,喜从天降。不久在一次战斗中孙红芯牺牲了。后来刘龙藩受白军悬赏通缉,龙藩与本村女子刘某有来往,白军派人在刘某屋旁盯梢,1933年农历六月十五日刘龙藩到女子刘某家中,欲派她送情报,忽然几个白军探子包围过来,刘龙藩被捕后遭杀害。 刘龙藩(1909—1933)乳名刘兴茂,石井乡埔下楼人,饶平十四团班长。 孙翠花(1909—1930)又名孙红芯,出生于茂芝,刘龙藩之妻,赤卫队员。 孙翠花、字红芯,与刘龙藩同庚。与许光达回忆资料“年方十九岁”,基本吻合,饶北皆以虚岁论。她或许就是许光达念念不忘的恩人。确否?待考。 据许光达回忆资料《我的检查》,写道“我即随廖浩然安排在大埔北约二十里的茂之前村的一个老乡家养伤。在老乡家养伤约二十天左右,伤口已愈,即别老乡,到潮州、乘火车到汕头,又乘船到上海,到达上海的时间约在十一月。” “大埔北约二十里”这句话有误,因身负重伤加上夜间行军,昏头转向,情有可原。但“茂之前”这个地名确定无疑。有些影视作品描述许光达在百侯养伤,与史实严重不符。 饶平党史资料常见刘龙藩大名,所憾英烈表并无刘龙藩与孙翠花名号,有待补充完善。
(注:许光达在茂芝,根据石井乡老人口述,参考《大将许光达》,和相关史料撰写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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